豆腐:作为饮食文化的精神符号_大只500最新版本下载

看上去老实巴交的豆腐,其实是很妖媚的

豆腐,看上去老实巴交的样子,其实是很妖媚的,你都很难一下子说清楚豆腐到底是什么模样。嫩的时候似水似乳,稍加点化又如脂如玉,或娇弱孱孱、吹弹可破,或饱经风霜、坚韧挺拔。民间俗语说占人便宜叫吃豆腐,虽然有各种解释,但我以为,占便宜和吃豆腐产生关联,很可能与豆腐的妖媚多变有关。说豆腐还有一个关键词:白;两个字就是:白嫩。民间有句专说女子的话:一白遮百丑。因此,由豆腐想到美女,也很自然。就像有些食材,人们会联想到男性,都不是偶然的。

说到底,豆腐虽然千变万化,毕竟是要拿来吃的。作为一种食材,豆腐的烹饪方式多到几乎数不胜数。在哈尔滨双城,我见到一种凉拌豆腐,这道菜一上桌我就惊呆了:一个大平盘,底层呈品字形摆了三块约《新华字典》那么大的豆腐,上面又压了一块,这一道菜四块豆腐,上面浇的拌汁,豆腐是原封未动的,要现吃现拌。虽然这只是一道凉菜,但以当时席上我们几个人的食量,这顿饭,有这盘豆腐就足够了。最终结果,这道菜就是面上动了两筷子,几乎原样被端了下去。这样一道菜,别的不说,对于豆腐,是缺少了起码的尊重。

我还吃过一道苏州厨师做的豆腐汤,豆腐切成丝,纤细如发,荡在汤里,当得起气若游丝四个字,入口时豆腐丝一滑而过,若有若无。这是一道炫技的菜,炫的是刀工与火候,刀工不好固然切不出来,火候不好,切好也会煮断。在我看来,作为美食,这属于别类,难以置评。

我生活在四川成都,四川有两处豆腐,令我印象深刻,一处是剑门豆腐,在广元剑阁县,一处是西坝豆腐,在乐山。

二十世纪九十年代,曾在剑门吃过一餐豆腐宴,约十人吃一桌豆腐,桌上盘上重盘,几乎摆满了两层,结账只要了七十多元钱。剑门豆腐粗朴耿直,有棱有角,如一夫当关。剑门豆腐,佐酒下饭都好。

西坝豆腐吃过几次,最近一次吃时,随便一道菜基本上都抵得上剑门那一桌菜的价。西坝豆腐软嫩娇柔,如美人出浴,不成形状,用“侍儿扶起娇无力”这句来说也颇恰当。吃的时候最好用勺子舀着吃。吃西坝豆腐,不说下酒还是下饭,就单吃豆腐,最好,最能吃出味道筋骨。有时候,越是细腻柔软的东西也越是坚韧,豆腐也是如此。我想,苏州厨师那细如发丝的豆腐汤,一定是用西坝豆腐这种柔软无骨的豆腐做出来的,用剑门豆腐恐怕比较难,有些看似结实有型的东西反而不耐雕琢。 吃豆腐,尤其要有个性

说豆腐妖媚,就是说豆腐的千姿百态,形色多变。且不说豆腐干、豆腐皮、豆腐乳,乃至千张、腐竹之类,就只说一块新鲜豆腐,也是随意赋形,变化无穷。

对于美食,我以为好的食材,最好尽量保留它的原味,不宜过度加工。要品尝豆腐的好,凉拌是最简单的方式。凉拌说起简单,但对豆腐的品质非常挑剔,一定要新鲜香嫩的好豆腐才行,普通豆腐还是红烧去吧。有句俗话说“小葱拌豆腐,一清二白”,说对了,就是这样。豆腐用刀或铲稍做碾压,撒上细盐、葱花,略加点香油,稍微拌一下就好了。入口的时候既有碎豆腐颗粒,也有豆腐泥,口感和味道都有变化,层次丰富。如果不嫌麻烦,把豆腐都碾成泥,口味反而单调了。

用凉拌豆腐的方式,进一步就可以做成豆腐圆子。豆腐碾碎后,加入蛋清、细盐、香菜末,加入淀粉拌匀,握成圆子,和小青菜煮成豆腐圆子汤,鲜嫩清爽。

说四川的豆腐,还有一处比较闻名的,就是富顺豆花,类似北方说的豆腐脑。北方的豆腐脑一般是用热卤来浇的,比如天津的老豆腐,是我最爱吃的早点。富顺豆花是用冷的蘸水来蘸着吃,在乡间馆子里往往当头菜来上。南北一个共同之处在于,豆腐都是差不多的,是以卤汁或蘸水的制作水平而分出高下。

我家附近有一家富顺豆花店,蘸水很独特,豆瓣酱中加入了切成细丝的藿香叶子,好吃。我经常在路过时,花7 块钱打一盒外卖,带回家吃。其实我家小区门口也有卖豆花的,但蘸水调得不好,我买时一般只要豆花,回家自己做蘸料。

我爱吃豆腐,也会做豆腐,其中有一道可以当下酒菜的煎豆腐,简单好吃。豆腐切片成半张扑克牌大小,1 厘米厚,平底锅放少量油,把豆腐两面煎黄,摆盘,浇上一层酱汁即可上桌了。豆腐不要切得太薄,不然煎后太干,只脆不嫩。要有一定厚度,煎到适度,才能外焦里嫩。浇的酱汁是我自己做的,怎么做我就不说了。

字体设计“豆腐”,潘虎(《豆腐》内页插图)

不说不是舍不得说,而是个人口味不同,可以根据爱好随意发挥,比如前面说的那家豆花店,蘸水中加入了藿香,就非常提味。如果有人加入切碎的折耳根或香菜,也无不可。美食本来就没有定式,怕的就是亦步亦趋,唯恐不像。吃豆腐,尤其要有个性,贵在不拘一格。

本文选自节《豆腐》,小标题为摘编者所加,非原文所有。已获得出版社授权刊发。

作者/李中茂 摘编/何也 编辑/张进 导语校对/柳宝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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