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威廉斯:用脱口秀的幽默赋予孩子们在生活中最稀缺的体验_大只500网页

《别让鸽子开巴士!》在中国童书市场常被放进经典童书之列,其作者莫·威廉斯(Mo Willems)也依然活跃在童书一线,喜欢并擅长与读者对话。不仅如此,他还在音乐剧领域取得了广泛认可。2020年,当疫情在全球蔓延,居家的莫·威廉斯录制了一系列视频节目,带着全世界的大人与孩子即兴画画。

《别让鸽子开巴士!》插图。

与大多数绘本作家的经历不同,莫·威廉斯在进行绘本创作之前做过脱口秀演员,还曾在《芝麻街》担任剧作家和动画师,从1993年到2002年间多次获得艾美奖。这些经历为他此后创作站在儿童立场、积极与儿童对话的绘本打下了基础。2003年以来他创作了多本图画书,最知名的便是“鸽子”系列和“古纳什小兔”系列,其后还延伸出动画短片和音乐剧,他的其他形式的艺术作品也在多家画廊和博物馆展出。

尽管幽默是他的作品最亮的底色,但他有一个不那么快乐的童年,所以他的绘本绝不刻意美化儿童的处境。他也不喜欢给小读者绝对答案,他说,“如果你写了一本有答案的书,它就被毁了,因为你只是在写一本说明书。”

本期“写童书的人”专栏,我们来看看出道即拿凯迪克奖的前脱口秀演员莫·威廉斯的绘本作品和他的创作理念。

莫·威廉斯。(图源:维基百科)


赋予孩子们在生活中最稀缺的体验

2003年,35岁的莫·威廉斯出版了他的绘本处女作《别让鸽子开巴士!》(Don’t Let the Pigeon Drive the Bus!),并一举获得2004年的凯迪克荣誉奖。

鸽子的故事并不复杂。鸽子想要开巴士,巴士司机在离开之前叮嘱了在阅读这本书的读者:千万别让鸽子开巴士。鸽子使出浑身解数想要说服读者,让他开巴士:又是做出“会小心”的承诺,又是自暴自弃企图博得同情,又是尝试“给五块钱”来贿赂,甚至发脾气大暴走。而最后,巴士司机回来了,鸽子在读者的参与中没有开成巴士。但他很快开心起来,因为他看见了一辆红色的大卡车。

莫·威廉斯是个狡猾的家伙,他在故事的一开始,就把你拉进了他的故事,成为其重要的部分——你要对鸽子说“不”。对于一个孩子来说,这是多么解压的机会啊!

莫·威廉斯的鸽子系列故事赋予了孩子们在生活中最稀缺的体验——权力感。

想象一下,四五岁的孩子,整天在被大人拒绝:不能再吃糖了,不能再看电视了,不能再听一个故事马上就要睡觉了……在异想天开又分外执着的鸽子面前,他们终于像玩角色扮演一样,成为管理者,一边为鸽子滑稽的动作表情大笑,一边每翻一页都大声说“不”——没有孩子不喜欢这样的游戏。

而对于莫·威廉斯来说,鸽子这个角色的迷人之处还在于,鸽子像孩子一样提出一些看起来荒诞,却值得认真对待的、核心又基本的哲学问题——“什么是爱?为什么事情是这样的?为什么我无法获得我想要的东西?为什么我不能开巴士?”他曾在采访中半开玩笑地说,鸽子的问题是“古希腊式”的,近似于索福克勒斯在《俄狄浦斯王》中对命运公正性的质疑。

《别让鸽子开巴士!》插图。

显然,莫·威廉斯的《别让鸽子开巴士!》与过往几乎所有的绘本都不同。在当时的出版界,大家熟悉的绘本是电影式的,主角在一个完整、闭合的世界观中做出许多行动,推进故事发展。比如在《野兽国》中,小男孩从他的房间到了野兽的国度,那里有树林、有月亮,小男孩乘船、在树上荡秋千,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从来没有看向读者,对读者说话。

而在《别让鸽子开巴士!》中,鸽子一直在对着读者讲啊讲,他并没有真的做什么,只是一直在展示他的幽默、愤怒、讨价还价。整本绘本有大量的留白,几乎没有背景,全部笔墨都集中在鸽子身上,并用传统漫画中巨大的文字泡泡突出鸽子讲出的每一句话。

这种全新的叙述模式正来自莫·威廉斯过往的创作领域。莫·威廉斯从二十岁就开始讲脱口秀,还在闻名全球的儿童节目《芝麻街》担任剧本作家,他工作期间所在的团队获得过六次艾美奖。不论是用语言来表演的脱口秀,还是《芝麻街》中以夸张的语言和动作和简单的道具来讲故事的木偶剧,其主角都是面向观众,并经常与观众互动的。

虽然在出版后立刻获得了凯迪克奖,莫·威廉斯的处女作还是经历了两年的碰壁。编辑们一次又一次认可《别让鸽子开巴士!》的创意,觉得这是本不寻常的作品,却又纷纷撰写拒绝出版的信。其中有这样那样的质疑:“我们有一个了不起的角色,但他除了说笑话之外还做了什么?”“我真的想看到那只鸽子开巴士。”最后终于有一位编辑愿意试一试。事实证明,尝试是值得的。

《鸽子需要洗个澡!》插图。

许多人都好奇莫·威廉斯是如何想到绝妙的点子,能凭处女作就获得成功的。当被问到这个问题,莫·威廉斯答道:

“我从脱口秀开始,做电视工作,写了很多脚本,并时常在舞台上表演。我把作家或幽默家想象成一个运动员——坚持练习找出什么是不好笑的,并避免这样做。经过长期的练习,我已经知道什么不好笑,并相信剩下的那些能逗人开怀。”

显然,这些练习是有效的,他的搞笑功力让他大获成功,并持续创作、乐在其中。但我们都清楚,成功喜剧的背后,是驱散不开的悲伤。

《鸽子想要小狗狗!》插图。


选择自己的立场——不美化儿童的处境



1968年2月,莫·威廉斯出生在美国新奥尔良,是家中的独子,父母移民自荷兰。威廉斯的爸爸是一位在家工作的陶艺师,妈妈是企业律师,并且是荷兰驻美国大使馆名誉领事。

莫·威廉斯在三四岁的时候就喜欢自己创造角色,编故事讲给别人听。但他失望于大人们礼貌性的表扬,索性写起搞笑故事。因为他相信——人们没法假装大笑。他要确认自己创作的故事是真的好,而且越来越好。

在讲故事的时候,小威廉斯也会借用《花生漫画》(美国漫画家查尔斯·舒尔茨自1950年代起连载的漫画作品,从孩子的视角观察这个简单又复杂的世界)里的角色,像圆头小子查理·布朗、无所不能的小狗史努比和抱着毯子的莱纳斯。他太喜欢《花生漫画》了,甚至在五岁的时候写信给其创作者舒尔茨,问:“你要是去世了,我可以接着画《花生漫画》吗?”当然,舒尔茨没有回信。

查理·布朗和史努比。动画片《花生动画》(2014)画面。

莫·威廉斯曾坦言:“我的基本感觉是,童年很糟糕,我不喜欢我的童年。”

在学校,他曾被霸凌,霸凌他的男孩要求莫·威廉斯每天给自己画一则漫画,如果当日的漫画逗笑了他,小威廉斯就可以过一天好日子。而在美术课堂上,小威廉斯创作的漫画被老师撕毁。

糟糕的童年体验让威廉斯选择了自己的立场——不美化儿童的处境,并站在他们那一边:

“我真诚地相信,童年是一个天然的困难时期。就算是美好的童年也很艰难。想象一下,你是新来的,家具比你大那么多,你没有自己生活的选择权。如果你是个成年人,你早上喝咖啡时可以选择任何一个你喜欢的杯子。而当你是个孩子,每天早晨你都要被一个比你大三倍的人强迫用一个你可能讨厌的杯子喝东西。这将是非常令人沮丧的,对吧?如果你的生活充斥着这样的事情,你当然需要经常小睡!”

儿时的威廉斯正是从《花生漫画》中获得的安慰。在《花生漫画》中,除了人尽皆知的小猎犬史努比,还有一个每天给史努比准备狗粮、放风筝永远挂在树上、打棒球永远得不到分,连万圣节出去要糖果都只能收到石头的普通男孩,查理·布朗。长大后,莫·威廉斯说他儿时总会想,“至少查理·布朗还是比我惨一点”。

回忆起儿时读《花生漫画》和苏斯博士的体验,莫·威廉斯想创作出能让孩子开始独自阅读的绘本,因为他觉得“自己阅读是你第一次不需要父母来做一些重要的事情。这是一种解放”。

2007年,他创作的“大象小猪”系列绘本正是他为孩子早期独立阅读创作的读物。该系列以谨慎又悲观的大象和开心元气满满的小猪为主角,讲述一系列发生在朋友之间幽默、充满转折又温情的故事。和威廉斯构想的一样,“大象小猪”系列迅速成为许多孩子独立阅读的第一本书。

在该系列推出后的第二年,单册《你头上有只鸟》获得苏斯博士奖。故事很简单,小猪和小象在睡觉,一只鸟落到小象头上,小象问小猪自己头上的情况,结果他的头上不仅有一只鸟,还渐渐开始有了另一只鸟、鸟巢、鸟蛋、三只雏鸟……小象气坏了,小猪说:你问问他们可不可以搬走呀。小象问了,小鸟一家居然欣然搬走了!搬到了小猪头顶。

《你头上有只鸟》插图。

全书延续了《别让鸽子开巴士!》的大量留白、突出主角、强调动作和简单语言的风格,但全书近60页的体量显然不再是普通绘本,而是近似于桥梁书的形式。

这样的创作并不简单,“写这样的故事很有挑战性,我的目标是故事要有趣,但全书只能使用四十到五十个词汇。必须短小精悍,立即引人入胜,还不能依靠打油诗。这就是为什么我说早期读物很难写。因为这些故事不是用来读一次的,而是用来读一千次的。”威廉斯说。

和儿时一样,莫·威廉斯总是给自己设置极高的标准,这样的高标准可能在创作中会带来更多挫败和沮丧,但也能让他有所成就。“大象小猪”系列中,已有七个故事获得了苏斯博士奖。

大象和小猪,以及很多启发了他们的画,最上面的是放风筝的查理·布朗。(图源:莫·威廉斯作品官网)

现如今,那个一遍一遍读《花生漫画》、想成为舒尔茨接班人的小男孩在长大后成了舒尔茨家人的朋友。他得到了一个舒尔茨生前用过的笔尖,莫·威廉斯用那个笔尖创作了自己的故事。


拥抱一只古纳什小兔



在开始创作绘本的第二年,莫·威廉斯基于自己的家庭生活创作了《古纳什小兔》(Knuffle Bunny: A Cautionary Tale)。和《别让鸽子开巴士!》一样,《古纳什小兔》为莫·威廉斯赢得了2005年凯迪克荣誉奖。

《古纳什小兔》的获奖让他对绘本创作更有信心了,他辞掉了电视方面的工作。莫·威廉斯谈起过这段时间的趣事:

“我告诉我的老板:‘嘿,我获得了凯迪克荣誉奖!’他回答:‘很棒。10分钟后开故事会议。’不过,运气真是不可思议,第二年,我又获得了凯迪克荣誉奖。于是我说,‘嘿,老板,我又拿到了凯迪克荣誉奖。我辞职不干了!’”

“古纳什小兔”系列是从莫· 威廉斯生活中生长出来的故事。有读者问他《古纳什小兔》是不是真事儿,莫·威廉斯回答道:“除了真实的那部分,其他的都是我杜撰的。”堪称纯正的废话文学。

古纳什小兔系列已由爱心树童书引进。

“古纳什”在荷兰语里是“拥抱”的意思,古纳什小兔是一只被小女孩翠西从咿呀学语时起就抱在怀里的小兔子。系列第一册的故事同样非常简单:小女孩翠西带着古纳什小兔和爸爸一起去洗衣店,翠西一路上玩得可开心了,到了洗衣店还把要洗的衣服也玩了一通。在回来的路上,翠西突然开始耍脾气,咿咿呀呀地说好多话,爸爸费好大劲把她带回家,妈妈一开门就问:“古纳什小兔呢?”一家人赶紧跑回洗衣店,从洗衣机里掏出古纳什小兔,翠西把小兔抱在怀里,说出了她人生的第一个词“古纳什小兔”。

这样的小兔丢失的故事在系列接下来的两本中接连发生——小兔要么被学校里的同学拿错,要么被落在飞往荷兰的飞机上——而小女孩翠西也在家人的陪伴中有了令人感叹的成长。对了,莫·威廉斯有一个独生女,她的名字就叫翠西(Trix)。

翠西的“婴语”。

还是妈妈更懂翠西。

莫·威廉斯拥有一位智慧的伴侣和幸福的家庭。今年9月27日,是威廉斯和妻子雪儿·威廉斯结婚25周年纪念日。他在社交媒体上发帖庆祝,配文饱含对妻子的感谢与赞美:“你是我生活和工作中快乐的伴侣、是有天赋的陶艺家和妈妈。”

莫·威廉斯曾说,他更像悲观、容易沮丧的小象,好在他的家人们都像快乐的小猪,陪在他身边。

在“古纳什小兔”系列中,最动人的是父母对孩子竭尽全力地理解和支持。每一次古纳什小兔丢了,对全家来说都是天大的事情。故事里的家庭就像一个乌托邦,在这里孩子的感受得到尊重。

在第二册《又来了,古纳什小兔》中,哪怕是凌晨两点半,爸爸也会胡子拉碴地带着翠西去广场和同学交换拿错了的古纳什小兔。当然,爸爸有一丝犹豫和疲惫,毕竟已经凌晨两点半,不过妈妈立刻瞪了他一眼,父女俩就出门了。最后小兔当然还是失而复得,翠西也在学校有了一个好朋友。

凌晨两点半的对话。

第一次读完,我感到很幸福。如此简单的故事带来如此强烈的幸福感,让人不禁细想缘由。后来我明白,莫·威廉斯让读者在绘本中感受到了来自家人竭尽全力的支持与爱意。哪怕只是一只用来拥抱的玩具兔子,翠西觉得重要,全家人就都觉得重要。其中到底有多少理想主义的成分呢?毕竟,疲惫的大人很难有余力如此尊重孩子的感受吧!

莫·威廉斯曾谈到,他并不是创作“孩子们想要的东西”,他创作孩子们“还不知道自己想要”的东西。这或许解释了“古纳什小兔”系列带给人的冲击与感动——我们确实应该为了我们理想的、甚至比我们理想中还要好的爱,付出许多许多关心、感同身受的尝试、耐心,还有持久的努力。

《再见了,古纳什小兔》是系列的最后一册。在这一册,翠西长大了,她和爸爸妈妈坐飞机去荷兰看望爷爷奶奶,却把古纳什小兔忘在了飞机上。经过一系列魂不守舍的游荡和家人竭尽全力的弥补,翠西接受了小兔不见的事实——孩子确实长大了——而巧合的是,她在回程的座位上找到了古纳什小兔,而她选择把小兔送给坐飞机哭闹的小婴儿……

在系列的结尾,莫·威廉斯带着淡淡忧伤,接受了翠西已经不再是依赖父母的小孩子这一现实。他深情地畅想翠西成年后的生活:恋爱、结婚、有自己的孩子……威廉斯希望到时候她能重新收到古纳什小兔,因为对于作为父亲的威廉斯来说,翠西永远是他的小女孩。

翠西明白了,她已经长大了。

现在,特里克斯·威廉斯(Trix Willems)作为一名跨性别者,成了一名男性。对此,莫·威廉斯欣然接受,当被问到关于自己儿子的问题时,他这样答道:

“我的孩子经历了艰难的时期,他花了很久才意识到自己是跨性别者……我想我从特里克斯那里学到的更多的是提出问题,而不是觉得自己已有答案。他必须思考:我是谁?我在社会中处于什么位置?我要做真实的自己要承担什么样的风险?我愿意承担这样的风险么?”

或许“古纳什小兔”里面家人之间的支持、理解与爱真的存在。要拥抱彼此,肯定没有看上去那么容易,但值得为之努力。


一本好书是一个问题,
而不是一个答案

莫·威廉斯有一个黑色的笔记本,里面都是他的涂鸦、故事分镜和人物角色设计。他喜欢一个人待在阁楼工作室,和这些本子里的人物玩耍,让他们在纸上和他的头脑中生长。

莫·威廉斯喜欢把自己创作的故事比喻成植物,他随时随地涂鸦在本子或者午餐纸上,就像园丁在自己的苗圃里播种。有些种子长成了一本书,有些甚至都没有破土而出。

他从来不缺灵感的种子,在创作上也非常勤奋。“鸽子”系列已经出版11本,最新一本在2022年面向读者,叫The Pigeon Will Ride the Rollercoaster!(《鸽子要开过山车!》)。而“大象小猪”系列已出版了34本,2022年新出版的一册叫It’s A Sign!(《这是一个标志!》)。

《鸽子要开过山车!》英文版封面。

他还有其他数不清的绘本。除了让孩子熟悉abc、学会独立上厕所等实用性的绘本,他还创作有趣又引人深思的故事,主角们千奇百怪。比如,想穿衣服的裸鼠、想吃金发小姑娘的恐龙一家三口,还有喜欢烤饼干发给大家的恐龙小姐。

《恐龙小姐不知道她已经灭绝了》是除了“鸽子”系列、“大象小猪”系列和“古纳什小兔”系列外,我最喜欢的一本莫·威廉斯的作品。故事依旧很简单:小镇上有一位热心的恐龙小姐,总帮大家的忙,还给大家烤饼干,小镇上的人都喜欢她。只有一个男孩雷纳德除外,不过他不是因为不喜欢恐龙小姐,而是因为他是个纯正的理论派——科学证明,恐龙早就灭绝了。

《恐龙小姐不知道她已经灭绝了》插图。

他又是演说又是抗议,还想尽办法吸引大家注意,可谁都不买账,因为恐龙小姐就真真切切存在于大家生活里。男孩很沮丧,恐龙小姐来听他讲他的理论,从来没有人这么认真地倾听过他!等他讲完自己的科学理论,恐龙小姐吓坏了,她确实从科学上来说早就不存在了。

可是她毫不在乎,破墙而出。然后,男孩雷纳德也不在乎了。

这本绘本涉及了重要的、甚至可以说富有哲学性的问题:理论、思辨这些抽象事物与现实之间,哪个轻、哪个重?莫·威廉斯没有给出答案,或许他两边都喜欢,因为他刻画的男孩认真、倔强得可爱,恐龙小姐的善意与潇洒也总令人宽慰。

《恐龙小姐不知道她已经灭绝了》插图。

对莫·威廉斯来说,“一本好书是一个问题,而不是一个答案”。他擅于提出基本的问题:什么是友谊?孩子是在什么样的瞬间成长的?你如何和某人直言你对他们有小小的不满?为什么我不能开公共汽车?……

如果你写了一本有答案的书,它就被毁了,因为你只是在写一本说明书。

不仅是书,人也如此。在莫·威廉斯看来,当一个人处处都在寻找正确答案,那他肯定会害怕犯傻、害怕尴尬,然后,他的整个精神就僵化了。

当被问到“如何让创意打开新世界“时,莫·威廉斯略有调侃地说:

“创意没有为谁打开新世界。你不知道打开的是什么,创意不是一条从A到B的线,而是一条从A到草莓比萨饼的线。没人知道会发生什么。它是欢快的探索,也是艰苦的工作。”

威廉斯在社交平台分享的创作。

他还以自己的孩子掉牙的趣事举例。当特里克斯掉牙的时候,他没有重复讲述牙仙子的故事,而是假设牙齿有一个期货市场。

特里克斯问:“我掉下的牙齿之后会遇到什么?”

威廉斯说:“最近很多人会抛售牙齿,所以你的牙齿或许卖不上一个最好的价钱。”

莫·威廉斯的每一个故事都是从最简单的事情开始,但他能找到那个让普通的事情开始有价值的火花。很多人把这种才能叫作“魔法”,莫·威廉斯觉得这样说有失偏颇,对他来说,这是大量练习积累出的能力。

2020年,当疫情在全球蔓延,居家的莫·威廉斯录制了一系列叫作“Lunch Doodles(午餐涂鸦)”的视频节目,带着全世界的大人与孩子即兴画画。这是一项在威廉斯家里进行了许多年的家庭活动,全家人都乐在其中。

在第一期节目中,莫·威廉斯画了他的鸽子,说,希望小孩子们可以用他创造的简单角色讲述自己的故事。

然后,他又画了许多连在一起的彩色圆圈,郑重地举起来,说:“事实上,我们所有人紧密相连。”

我想,他是对的。

莫·威廉斯在“午餐涂鸦”的视频中展示他的画。

莫·威廉斯把表示人与人相连寓意的画文在手臂上。

撰文/Ricky 编辑/申婵 青青子 校对/薛京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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