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经对于每个女孩来说都很重要,是因为她们要长期地与月经相处,而不是因为她们就此“变成女人”。正如作者埃莉斯·蒂埃博在书中所说:“一个女孩初次来月经时,一些人会说她‘成了女人’。呃,这样说其实有点儿傻。这个女孩在此之前也不是一只猴子啊,更不是随便什么物品!女孩来月经意味着她会逐渐具备生育功能,可以怀孕成为妈妈。但是,女人之所以是女人,并不是因为她可以成为母亲。”
原文作者 | [法] 埃莉斯·蒂埃博
《了不起的生理期》,作者: [法] 埃莉斯·蒂埃博 著,[法] 米里昂·马莱 绘,译者: 马青,出品方: 后浪,出版社: 四川美术出版社,出版时间: 2023年10月。
难以被坦然谈论的月经
你也许已经注意到了,人们很少公开谈论月经,虽然大多数女性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来月经。很多时候,当你想谈这个话题时,人们就会流露出尴尬的表情。
《了不起的生理期》内页。
究竟是什么让我们对月经避而不谈呢?很多人跟女性朋友索要卫生巾或者卫生棉条的时候,会放低声音,小心翼翼地把它们藏在桌子下面或者口袋里,好像是什么“危险武器”或者作弊用的小字条一样。回头我们再详细说说这些神奇的“保护措施”,不过就目前所知,卫生巾和卫生棉条并没有什么杀伤力,只不过比普通小字条的吸水性要好一些!
毋庸置疑,月经是一件私密的事。但大小便也很私密啊,我们却毫不避讳,尤其是和家人坐在一起的时候,所有人好像都要聊一聊消化的问题,甚至在饭桌上也时有发生!
法语中,“Comment allez-vous?”(您最近怎么样?)是一种标准的礼貌用语,用于询问对方大小便是否一切正常。消化好,上厕所顺利,意味着健康状况良好。
其他由身体产生的液体(汗液、泪液、唾液、尿液……)都不像经血这样被讨厌或者令人感到羞耻。比如鼻涕(当然,这不是什么招人喜欢的东西),在流鼻涕时向别人借纸巾,你会压低声音吗?不会!然而,鼻涕里可能含有多种病菌,可能会传染给别人,而月经是不会传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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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受伤后流出的血液一样,经血并不脏,也没什么异味。只有一点不一样:与受伤时血管里流出的血液不同,来月经时流出的经血不会凝固,不会变硬、结痂。只有流出体外,与空气接触时间太长,经血才有可能有异味,但比大小便的味道好多了,也不像穿了一周的运动袜和加热后的卡门贝干奶酪的味道那么令人难以接受——可这些都不是要避讳的话题呀。
科学家最近发现,来月经时流出的经血有一种超能力!这些血液中带有的干细胞,是可以帮助器官在受伤或受感染时恢复的超级细胞。
一些医学研究者试图利用这些超级细胞,寻找新的治疗手段,治疗严重的心脏病、脑部疾病和子宫疾病。
啊,我忘了说,经血也不是蓝色的——你观看某些广告时也许会产生这样的误解。因此,当你第一次看到自己内裤上的血迹是红色、深棕色甚至黑色时,不要惊讶。如果你看到有一些黏稠的小块,更不要惊慌,它们叫血凝块,看起来有点像果冻。偶尔发生这样的情况,完全正常!但如果经血是蓝色的,那就有问题了,除非你是蓝精灵或者蓝血外星人。
即便你来自天王星,你也得有子宫,才会来月经。当然,你可能还要有一把激光剑,以表明你仍如往常一样可以做个战士——不,我只是开个玩笑罢了。你只需要一根卫生棉条或一片卫生巾。
让我们坦然谈论月经
法国大革命时期,女孩来月经的平均年龄大约16岁,现在,平均年龄大约12 岁。变化的原因可能是现代人摄入的营养更丰富了。不过,也有人认为是工业生产的食品、糖分的过量摄入以及环境污染扰乱了青春期生理发育的节奏,使月经初次到来的年龄提前了,有的女孩甚至不到 10岁就会来月经。
一个女孩初次来月经时,一些人会说她“成了女人”。呃,这样说其实有点儿傻。这个女孩在此之前也不是一只猴子啊,更不是随便什么物品!女孩来月经意味着她会逐渐具备生育功能,可以怀孕成为妈妈。但是,女人之所以是女人,并不是因为她可以成为母亲;那些为数不少的没有孩子的女人既不是青蛙,也不是龙(这里只是举些最常见的例子)。
“月经”是学名,除此之外还有无数种说法。比如:来例假了、生理期来了、大姨妈来了、英国人突然来了、哎呀呀来了、虞美人花开了,还有番茄汁或者小熊来了……总之,我们似乎很难坦然地谈论这个生命中常见的小奇遇,虽然它要陪伴每个女性度过近 40 年的时光。
如果你是女性,一般来说,大约有2500天(也就是从青春期到更年期差不多1/5的日子)都会流血,有时候你还会感到不舒服,甚至为来月经感到有点羞耻。你觉得为月经感到羞耻正常吗?不正常吧?我也这么觉得。
女孩第一次来月经被称为初潮。在欧洲的一些国家,女孩初潮那天要被妈妈轻轻地打一耳光。当然,也有不那么“暴力”的习俗,比如日本人会吃红豆饭,庆祝女孩的“初次绽放”。
历史上,一些地方的男人觉得自己不来月经不公平。他们创造了一些仪式,让血液自双腿间流下。他们认为,这可以让自己更强壮,甚至更洁净。生活在新几内亚岛的沃吉奥人便是这样做的。
如果你是男孩,那么首次射精是你步入青春期的重要标志。你不会来月经,但你周围的很多女孩和成年女性会来月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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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会有月经?
月经周期自来月经的第一天算起,到下一次月经的前一天结束。通常,一个月经周期差不多一个月。每个周期一般会排出一枚卵母细胞,这个过程叫作排卵。
你一定会问:为什么会有月经?答案很简单:因为女性每个月都要排卵,若排卵后没有受孕,子宫内膜就会坏死而脱落,引起出血,形成月经。之后,子宫内膜会再次被修复,子宫内膜从脱落到被修复的过程就是月经周期。
作为人类(我猜正在阅读本书的你也是这个物种中的一员吧),繁衍后代需要配子,即雄配子(精子)和雌配子(卵母细胞)。青春期时女性大约有30万枚卵母细胞,但大多数不会被排出,而是自然消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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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性的精子自青春期性成熟后产生。在性行为中,男女生殖器官结合,精子就可能进入女性身体,尝试与卵子结合,进而促使女性怀孕。
男性也有周期吗?男性大约每70天能产生5000万到1亿个精子。但我们不会把这个过程称作一个周期,因为精子在这一过程中是不断再生的。
女性出生时有大量的卵母细胞,但此时还不能受孕。只有在卵巢中经历了排卵这一过程的卵母细胞,才有可能受孕。
排卵日通常是下一次来月经前的第14天左右。我们把排卵日前5天、后4天,连同排卵日一起称为“排卵期”。在这之前,包裹在卵泡之中的卵母细胞会像发酵的面团一样膨胀,直至卵泡破裂,从卵巢排出,经由输卵管,最终进入子宫。
子宫具有强大的能力。女性怀孕之后,它可以在9个月里从无花果大小变到西瓜那么大!子宫的内壁是子宫内膜,会在月经周期的初期增厚,法语中把增厚的子宫内膜叫作“la dentelle utérine”(子宫花边)。
子宫就像一个温暖的小房子,每个月都为怀孕做好充分的准备……只是,大多数情况下并不会发生受孕:大多数女性一生只会孕育一个或者几个孩子,但大约会来450至500次月经,也就是会有这么多次排卵!
动物也来月经吗?雌性动物来月经的物种数量很少,主要有大型类人猿如倭黑猩猩、黑猩猩,几种蝙蝠,以及一种生活在非洲的神秘小型动物:象鼩。母狗也会出血,但不是来月经,我们把这段时期称为“发情期”。发情期意味着母狗正在排卵。这与人类和倭黑猩猩的情况不一样。
经前期综合征及影响
来月经或来月经的前几天,你有可能会肚子疼或者腰疼。子宫由肌肉组织组成,要来月经时会收缩,以排出脱落的子宫内膜和产生的血液,当收缩过强时,你就可能感到疼痛。此外,有的人还会头痛,但不一定每次都如此,这种情况叫作“经行头痛”。
还有一些身体状况也可能在月经前出现:乳房胀痛、腹痛、皮肤和头发比平时更油腻、长痘痘、大腿和腹部肿胀,或者频繁地想上厕所。
对有些人来说,月经将近可能会对其心情产生影响:她们会情绪低落,感到悲伤、沮丧。
这些问题有可能与月经期间激素水平的波动有关,激素水平可能会影响我们的胃口、心情以及消化。但不是所有人都会这样,科学家也不清楚为什么有些人能保持好心情,而有些人每次来月经时心情仿佛坐过山车一般。
激素是我们体内的内分泌腺产生的一种分泌物。卵巢和睾丸就是内分泌腺的一种,被称为生殖腺,通过脑部的下丘脑,作用于腺垂体,进而刺激激素的分泌。此外,还有甲状腺、肾上腺等。在这些腺体的指挥下,激素当然不会无所事事!法语中,“hormone”(激素)一词源于希腊语,原意为“奋起活动”。人体内的激素多达200多种,例如:雌激素、孕激素、睾酮、催产素、胰岛素、多巴胺、内啡肽等。这些激素是激活身体重要功能的化学信使,促使身体消化、睡眠、运动、排卵或产生精子等。人体的内分泌系统非常复杂,我们目前对它知之尚浅,要保持它的平衡也不太容易。法语口语中,短语“avoir les glandes”(有腺体)往往用来形容一个人“有些神经质”。
来月经前,有时候你会感到仿佛有一个恶魔在控制你的身体和情绪,脑海里会闪过这样的想法:“为什么我想哭?好吧,有时候悲伤来得就是这样毫无理由。不过,也可能是因为我长得难看,没人喜欢我。”但下一秒,你又可能会这样想:“今天过得真开心!我真是棒极了。”你有可能会大口吃着巧克力和蘸辣酱的薯条,感到心情愉悦,但下一秒却因为别人问你几点钟了,大发雷霆。总而言 之,这不是什么舒服的日子。
在医学上,这种状态被叫作“经前期综合征”,英语缩写为PMS。一位叫凯塔琳娜·多尔顿的女医生于1953年首次确认它的存在并给它命名。她在经期有偏头痛的症状,怀孕的时候却没有,因此她认为可能是激素失调导致她经期前以及月经期间感到不适。
但是,并非所有人都同意“经前期综合征”这种说法。有人甚至说这是一种想象出来的疾病。在他们看来,激素对我们的影响就像天气预报一样:实际温度和体感温度之间总是有所差异。事实上,这有点像是经典的“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问题:是激素水平影响了我们的身体和心情,还是我们的状态影响了激素水平呢?我们对此并不清楚!
也许正因为如此,我们还没有找到真正有效治疗经前期综合征的药物。最有效的应对方式还是体育锻炼、放松心情以及平衡饮食……最重要的是接受自己真实的状态,不要为此感到羞耻——要知道,你理应获得应有的尊重。
不管有没有经前期综合征,你早晚会听到有人这么问:“怎么啦?这么烦躁,是‘哎呀呀’来了吗?”没错,以月经为由批评一个女性的态度,这种事情太常见了!
这个问题非常令人不快。这种说法就是将月经看作一种病,这样的态度是不打算认真听你说话的,也不会认真对待你。
也许这时你并没有来月经,或者你来了月经,但没有任何不舒服,就像大多数会来月经的人一样。就算是这样,你也完全有理由心情不好,这与是否来月经没有任何关系!
也许你恰好来了月经,而且感到不舒服,但这么说,仿佛是在暗示你没有能力控制好自己的情绪,想让你为此而羞愧。这种做法没有任何帮助。更好的做法是认真倾听,帮助你,让你感觉好起来!
原文作者/[法] 埃莉斯·蒂埃博
摘编/王铭博
导语校对/柳宝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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