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全球变暖相比,人类对大流行病的关注少之又少_大只500怎么当代理?

最近,由于欧洲疫情有所缓和,欧洲多国准备结束防疫封锁令。英国将在圣诞节之前逐步解封其封锁措施。在圣诞节期间,英国的旅行限制将被解除。法国在11月28日开始实施三步解封。德国和奥地利的封锁令将延续到12月中旬。但是,西方疫情仍处于第2次大暴发的阶段。有许多人担忧,圣诞节的解封很可能会让欧洲国家迎来新冠肺炎疫情的第3波大暴发。

 

美国流行病学家迈克尔·T.奥斯特霍姆早在2017年,就以1918年的大流感为底本“沙盘推演”出了一场大流行病袭击西方世界的灾难性场面:航班停飞、医院关闭、失业率激增、政府信任危机。如今,许多读者再看他的预言,会发现书里所写的就和今年的许多新闻头条一模一样。奥斯特霍姆认为,与全球变暖相比,人们对大流行病所给予的关注少之又少。正是由于这种忽视,加重了新冠肺炎疫情这场灾难的深重程度。以下经出版社授权摘选自《致命敌人》,略有删改。

 

作者 | [美]迈克尔·T.奥斯特霍姆、[美]马克·奥尔沙克

摘编 | 徐悦东

《致命敌人》,[美]迈克尔·T. 奥斯特霍姆、[美]马克·奥尔沙克著,张彦希、张瑾、黄怡洁、王宸译,新思文化 | 中信出版集团2020年11月版

 

我们面临的所有问题当中,流行病是全球严峻程度与其得到的政策关注度最不成比例的

 

当我们尝试评估另一场1918年那种流感大流行的风险时,要记住之前我们提出的观点,我们生活在一个全球互相依存的世界里,快捷旅行相当普遍,许多人、猪、鸟的生活密切接触。因此世界已经变成了超级混合容器,其中人口大概是1918年的三倍。我们不知道我们观察的所有流感毒株中哪种将导致大流行病,也不知道会不会有某种前所未见的病毒肆虐全球。我们知道的是,一旦大流行病发生,它会在我们意识到问题发生之前扩散开来。除非我们有所准备,否则控制流行病就如试着抓住风一样徒劳。世界著名宏观经济学家、前财政部长拉里·萨默斯在国家医学院全球健康风险框架委员会发布的《被忽视的全球安全维度:抗击传染病危机的框架》报告的摘要演讲中,就这一问题发表了入木三分的观点:

 

我们面临的所有问题当中,流行病和传染病是全球严峻程度与其得到的政策关注度最不成比例的。也就是说,相对于它对人类的重要意义,它是最不受关注的问题。用一种直接的方式比较一下:如果你计算在我们当前的全球发展路径上,传染病和流行病在未来一个世纪里给人类带来的预期成本,会发现大致是全球气候变化的预期成本的两到三倍。与全球气候变化问题相比,流行病和传染病问题受到的关注之少,令我震惊。全球气候变化问题应当获得关注,而且值得更多关注,这一点清清楚楚。然而我相信,全球健康风险获得的关注应当比目前多得多。

 

我们的民防结构是为一次性打击的灾难而建立的,像堪萨斯州的F4级龙卷风、新奥尔良的5级飓风,甚至是撞上纽约摩天大楼的飞机。然而要是我们同时面临二三十次“9·11”事件或“卡特里娜”飓风,情况又会怎样?就像国防部长唐纳德·拉姆斯菲尔德在提到伊拉克战争时那句恶名昭彰的话所说:“开战时你用的是现有的军队。他们不是你以后可能想要或希望拥有的军队。”

 

一场灾难性的流感大流行会像一场放慢动作的海啸那样铺开,持续6~18个月。

 

1918年大流感时,不到两年时间里出现了三波明显的疾病浪潮,这正是我们可能再次面对的。所以,我们唯一可能拥有的“万福马利亚”就是之前落实的所有准备。

 

这些年里,我们在传染病研究与政策中心的团队已经替各种组织举行了许多“桌面演习”,并进行指导,对象包括从白宫和《财富》500强企业到各州和地方政府,也包括公共卫生部门和医院。这些演习基本上是在拟现实的灾难应对场景,涉及应急管理、公共卫生、紧急响应等所有领域的指挥者,对市、州、全国政府或其他相关组织体系的计划进行压力测试。接下来是一个虚构的“桌面演习”场景:当今世界上出现流感大流行,毒株的毒力同1918年的H1N1相当。我们将主要用现在时叙述它,需要信息或历史视角时就转换成过去时,我在指导“桌面演习”时就是这样做的。负责公共卫生准备和业务连续性计划的同事们之前已经审核过,普遍认为这个场景很真实,有可能在现实中发生。别忘了想象你自己和家人就生活在这个场景中。

 

接下来是一个虚构的“桌面演习”场景:当今世界上出现流感大流行,毒株的毒力同1918 年的H1N1相当。我们将主要用现在时叙述它,需要信息或历史视角时就转换成过去时,我在指导“桌面演习”时就是这样做的。负责公共卫生准备和业务连续性计划的同事们之前已经审核过,普遍认为这个场景很真实,有可能在现实中发生。别忘了想象你自己和家人就生活在这个场景中。

 

在新冠爆发之前,奥斯特霍姆以H7N9流感虚构的“沙盘推演”

 

起初,H国大都市S市区域的医生们认为,他们只是碰到了晚季流感病例,然而他们的患者看起来并没有好转。这时是4月中旬;在H国,流感应该快消失了。没过多久,医生们就意识到了,在急诊室里见到的数百名患者的情况前所未有。过去两天里,至少50名患者死于急性呼吸窘迫综合征;这一区域许多医院的重症监护室无法再接收新患者,它们已被挤得水泄不通。许多病例中,感染者报告称他们仅发病一两天,有的甚至仅仅几小时。大多数感染者是之前身体健康的年轻人和孕妇。

 

临床医生们很快确认,这些患者得上的毁灭性疾病同过去几年里被诊断出染上某种禽流感的1000多名H国患者类似。然而,这次情况不一样,在过去,禽流感病例的发病地点和时间都非常分散,一个家庭内很少出现多例。如今在整个S市地区,所有医院的急诊室甚至重症监护室都塞满了病入膏肓的患者。

 

H国公共卫生官员最担心的事情成了真,入住三家不同医院的8名患者的痰样,被证实携带H7N9流感病毒。这是一种禽流感病毒,2013年时在H国首次被发现能够感染人类,现在朝着变成大流行性流感病毒迈出了最后一大步。

 

 

与此同时,更多病例在其他区域纷纷出现。在之前检测出这种毒株的H国各地,由家禽传染而患病的人口中有约1/3死亡。然而携带病毒的鸟类不会发病,或者至少不会表现出任何明显症状。短短几天里,H7N9流感病例开始出现在H国大部分地区甚至亚洲其他国家的医院里。S市以外的最早一批病例当中,不少人刚刚去过那座城市。一个相对默默无闻的故事,变成世界头号新闻。

 

在H国公共卫生官员能够确认S市地区迅速蔓延的卫生危机可能是新流感大流行的早期迹象前,世界各地甚至就已经开始出现病例。几乎所有早期病例都去过S市及其附近的市镇,刚刚返回。但是当其他国家的医院收治了从未到过H国的病例时,情况迅速改变了。世界卫生组织、M国疾控中心和全球其他国家卫生组织开始了有条不紊的疾病调查工作。他们识别出世界各地的早期病例并追踪这些人发病前几周的旅行情况。他们的调查证实了所有人最担心的事情:我们正在目睹一场迅速蔓延的流行病的初期阶段。关闭边境无济于事,H7N9目前可能已经在三四十个国家扎了根。

 

越来越紧张的专家们知道,人们不用接触患者(像埃博拉病毒那样)、与人发生性关系或交换体液(像艾滋病那样)、被蚊子叮咬就能患上季节性流感。只需要有人对着别人呼吸就能传染,无论是在购物中心、飞机上、地铁里,还是在医院急诊室。

 

一个恐怖组织和一个末世教派都声称对疫情暴发负责。恐怖组织的陈述暗示,这次的毒株是由生物武器科学家设计的,是一种“喀迈拉”病毒,含有多种毒株的特性。这两个组织都宣称必然会暴发更多精心策划的疫情。作为回应,M国疾控中心负责人和M国国土安全部部长表示,虽然调查还在进行,所有威胁都被严肃对待,可是没有证据表明H7N9流感暴发是源于一次恐怖行动。

 

世界卫生组织通过电话会议召集了一个流感专家小组,这个小组被称作“紧急委员会”。会议进行了不到一小时,委员会强烈敦促世界卫生组织总干事宣布,新发的H7N9流感大流行是国际关注的突发公共卫生事件。电话会议结束后立刻举行的新闻发布会上,世卫总干事也确实宣布进入全球紧急状态。新闻发布会现场一片哗然,记者们要求知道,世界卫生组织将如何阻止H7N9扩散。但没有让人满意或宽慰的答案。

 

在短得惊人的时间里,世界卫生组织与M国、H国、英国的实验室合作,宣布所有生物学证据和基因证据都指向S市,认为那里每个月有数百万只鸡被孵化、养殖和消费,是疫情的源头。H国卫生官员质疑了这些调查结果,不过表示他们正与国际权威机构通力合作,以遏制病毒在H国和别处的传播。

 

遗传分析表明病毒有过两个基因重组,这可能是病毒突然具有人传人能力的原因。一个积极的发现是,它对目前的抗病毒药物没有耐药性。达菲和乐感清的制造商夜以继日地开展生产,却完全满足不了需求。没有针对这一毒株的疫苗,所以M国政府和世界卫生组织一道开始研发针对H7N9毒株的疫苗,准备同世界范围内的疫苗制造商共享。M国国家过敏与传染病研究所的负责人指出,他希望在9月或10月前拿到有效的疫苗,这是很长一段时间,还有5个多月。然而不到一周,就连不能预防H7N9的流感疫苗的库存都耗尽了。

      

在《会见新闻界》节目上露面时,M国疾控中心负责人被问到了H7N9病毒的情况。有人问,这种病毒的死亡率是否真为30%。“虽然在H国少数地区是这样,”他回答道,“可是随着病毒广泛传播,无数次转移至新人类宿主身上,它的毒力预计会减弱,致死率应该会大幅下降。”

 

“这是不是意味着,我们正在关注的死于这种疾病的人数将开始减少?”记者问。

 

“我不能这么说,”M国疾控中心负责人承认,“在这个时间点上,我们依然不知道它要做什么。我能给出的最好建议就是,尽量远离那些有疑似流感症状的人。如有必要就找地方躲起来。要是你自己或家里任何人出现这些症状,请留在家里,不要去上班、上学,或像平时那样与他人互动。如果可能,也不要乘坐公共交通工具,包括飞机、火车、公共汽车、出租车。”

 

到了5月下旬,自新出现的H7N9流感大流行在H国被确认算起,过了差不多6周。至少72个国家报告说,H7N9病例和随后的死亡病例迅速增加。普遍的看法是,出现病例的国家比这更多,但有些国家不愿报告,因为害怕关闭边境,使贸易和旅行受到限制。在死亡人数方面,最好看的数据来自M国、加拿大和欧盟,病例死亡率似乎是12%许多死者是年轻孕妇。到目前为止,M国至少有12000人死亡。

 

如今,不少行业都出现了现货短缺,特别是那些受到H 国制造业大规模中断影响的行业。更糟糕的是出现了这样的报告:主要港口的工人和世界各地62000艘远洋货轮上的水手及工作人员当中,生病和死亡人数越来越多。世界范围内某些零部件来源繁多的商品生产速度减慢了,比如电脑和汽车。随着关于疫情源头的新闻变成国际新闻报道的焦点,消费者不敢购买鸡肉或猪肉产品,不管它们来自哪里。由于供应吃紧,牛肉价格飞涨。

 

医生办公室和急诊室挤满了疑心自己患病的人,将他们同患者物理隔离的任务变得异常艰巨。随着越来越多的医护人员因病情严重而无法工作,这让事态变得更富挑战性。患者要求医生给他们开抗生素处方,尽管医生已经告诉他们,抗生素对病毒完全无效。许多相信自己有一定医学知识的人反驳说,想保护自己不患上继发性细菌感染。医院里的关键药品和物资已经出现了短缺。尽管美国政府有国家战略储备用于所谓的医疗对策,或者说是公共卫生紧急情况下所需的药品和物资,但储备却很快就用光了。许多其他关键物资—如充足的注射器、针头、消毒防腐剂、诊断检测包等等—从未被考虑列入紧急清单。

 

某些大型综合性医疗机构提前制订过计划,至少储备了一批达菲,如果内科医师、医院工作人员和他们的家人出现了类似流感的症状,就可以领用这些药物。然而发达国家的患者,包括生病的医护人员,能找到的药品远远不够。世界其他国家事实上根本没有药品。医护人员必备的N95口罩在大部分医院要么已经用完,要么数量不足。越来越多的医护人员胆战心惊,既有医生也有护士打电话请病假。他们患上的病是恐惧,不是感染。

 

几乎全国所有药店和药房都出现了抢购达菲和乐感清的情况,还有非法闯入和抢劫的零星报道。大多数商店在橱窗上贴了告示,声称没有这些药品。网上到处都在出售其他据称对H7N9 有效的药剂。食品与药品监督局负责人警告消费者,无证据表明这些方法有效,而且它们缺乏规范,所以很可能对人是有害的。

 

在总检察长的指示下,联邦调查局成立了一个专案小组,调查同哄抬价格和在黑市销售抗病毒药品有关的指控。在M国国会机构内,相关的监督委员会的主席们拜访了卫生与公众服务部部长和疫苗制造公司的CEO们,以确定是否可以采取措施加快疫苗生产。其他参众议员呼吁暂停与受疫情影响国家的往来航班,却遭到了专家的反对,说这毫无用处。一些人呼吁切断同H国的贸易,然而在那么多商品和产品已经出现短缺的情况下,这似乎是另一个毫无用处甚至适得其反的建议。

 

在德国,一家国际制药公司的CEO在家门口遭到枪杀,这显然是一起暗杀事件,尽管他的公司并不生产疫苗或抗病毒药剂。随着恐惧和沮丧逐渐转化为怒火和暴力,世界各地的其他制药公司高管也加强了自身安保。

 

到6月初,卫生与公众服务部医务总监在政府接受了电视采访,敦促所有不需要紧急护理的人待在家里,不要给医院增加负担。他给出了24小时热线的电话号码,人们可以咨询自己的症状,看是否需要医疗或医院护理。公布后没几分钟,热线几乎就打不通了。医务总监还向观众保证,正在生产更多的达菲和乐感清,但是公众必须保持耐心。

 

然后总统露面了,援引前总统的话,表示“我们唯一要恐惧的是恐惧本身”,并谴责了最近对医师和药剂师的谋害,有人谣传这些人手上有抗病毒药物。

 

第二天的报纸社论不同意总统的观点,表示“我们唯一要恐惧的是猖獗而致命的流感疫情,这个国家对此完全没有准备,本届政府的反应也过于迟缓”。这篇社论追溯了大流行开始以来,M国股市下跌50%的情况,全球股市也随之下跌,H国证券市场接近崩盘。

 

封锁令的到来,大部分公共活动被取消

 

体育赛场、主题公园和购物中心的人流量直线下降。大部分公共活动在此时被取消。职业棒球大联盟正考虑暂停赛季。零售商和公园运营商不得不解雇大部分职工。全国失业率飙升到25%以上,某些行业则找不到足够的合格工人。许多汽车经销商如今只在周末开门销售新车,他们的服务区几乎空无一人。联邦储备委员会将联邦基金利率下调到零。

 

S市和W市大型养殖场中的家禽遭到扑杀。全球生产商都表示,在大流行结束前没有理由再次增加库存,因为消费已经大幅缩水。世界范围内的食品供应越来越紧张,甚至连M国小卖店的货架也不例外。

 

虽然一些小镇和农村地区很大程度上免于这场传染病的蹂躏,可是到6月,一项全国性调查显示,大部分人都称有认识的人死于这种新型流感。几家报纸已经开始每周刊登去世当地居民的照片。

 

 

总统任命了一名“新型流感特使”来领导一个特别工作组,其成员是所有在实际领域与疫苗、公共卫生和应急预案有关的联邦政府机构负责人。M国制造商预测,9月下旬开始他们能够提供稳定的疫苗供应,然而在接下来的5个月里,这总共只能覆盖不超过40%的人口。其他国家与M 国处境相同,因此也不会承诺向M国运送疫苗。印度和H国是疫苗生产能力很高的两个国家,它们称自己生产的疫苗只够不超过10%~15%的本国民众需求。一家印度制造商生产的早期几批疫苗被证明遭到细菌污染,必须丢弃。所有人都开始意识到,世界上大多数人将永远没有机会接种H7N9疫苗。这种疫苗能在多大程度上保护人们不受H7N9感染尚未可知,然而它是唯一可用的疫苗。

 

到7月第一周,死亡率开始下降。几周之内,医院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新病例记录在案。M 国疾控中心报告称,尽管世界各地零星出现疫情热点,流感的势头却似乎正在减退。股票市场开始上涨,尽管分析师们警告,这种情况可能只会持续到财报季,届时我们将看到,大流行病造成了多么严重的破坏。国民生产总值的损失难以衡量,但必然达到数万亿美元。所有人都说,要花上数年才能恢复。

 

第二波和第三波疫情将会更糟

 

M国疾控中心估计,M国总共有3100万病例,即人口的大9%。其中总共有大约1932000 人死亡,死亡率约为6%。全球统计数据尚未公布,然而普遍认为严重程度与M国相比只高不低。

 

总统提议将8月1日定为公共追思和个人承诺日,同时也在这个日子庆祝M国和世界上大部分地区熬过了“二战”以来的最大挑战。这个严峻考验传达了以下启示:我们大家都必须保证为共同利益服务。我们应当将许许多多伟大的英雄主义与个人牺牲典范,和危机期间的许多贪婪与难以置信的自私案例,作为前进的道德指南针。

 

公共卫生领导者敦促总统推迟庆祝活动。他们警告道,基于之前流行病的历史,初秋可能会开始第二波疫情,造成的病例和死亡数量甚至超过第一波。和第一波疫情一样,第二波可能在M国持续10~12周,甚至更长。他们表示,虽然遗憾,但世界需要如此致命的警钟,才能重视他们预测了这么久的流感大流行的影响。

 

关于流感的新闻慢慢自电视上消失,退到报纸的最后几页。提到这场传染病时,讲的通常也是“新型流感大流行后的经济复苏”。

 

9月下旬,医师办公室和医院急诊室里开始出现新病例。抗原检测很快确认了存在H7N9流感病毒,意味着9月早些时候埃及开罗和巴基斯坦拉合尔的疫情暴发并非偶然。

 

M国政府发起了一系列电话会议,参与者包括联邦、州和地方机构,像卫生与公众服务部、疾控中心、国家卫生研究院、公共卫生局、食品与药品监督局、国防部、国土安全部,还有州卫生机构与应急预案机构,一起组织和协调在全国范围内分配新流感疫苗的计划。预计第一批疫苗将于9月最后一周在M国和加拿大上市,之后一周在英国和部分欧盟国家上市。第一批疫苗将提供给医护人员、急救人员和重要政府雇员。公众强烈抗议医生、护士和政府只顾自己。联邦卫生官员认为,如果这些人得不到保护,更多人就会因缺乏医护人员和应急救援而死去。

 

当第一批疫苗送达每个州时,医院里为医护人员和其他需要接种疫苗的重要群体建立了门诊,这一批接种者总数超过2 500万。然而,关于这些疫苗门诊在何时何地提供服务的消息不胫而走,大批寻求接种的人蜂拥而至。在混乱的秩序中,已经因为有人感染而减员的警方试图保护接种工作者和疫苗。据报道,M国各地的这类门诊都发生了暴力事件。

 

到10月下旬,M国的疫苗供应将持续增加,然而目前还不清楚可用的疫苗有多少,这个数字将远远低于需求量。政府官员们期待着新的疫苗生产出来,认为大型停车场、购物中心和体育场会是接种疫苗的最佳场所。各州和地方警察部队将为这些场所提供支持。

 

尽管有这些预防措施,疫苗真正到来时很多地点还是被挤得水泄不通。疫苗供应迅速用光后,人群变得暴力。虽然无人死亡,却有不少人受伤。

 

世界卫生组织总干事5个月前曾宣布出现了国际关注的突发公共卫生事件,此时她除了提出尽量远离被感染者,没有给出任何建议。监测显示,在发达国家,新型流感患者死亡率为4%~6%,但发展中国家要更高,那些国家的医疗体系已经完全崩溃。除了流感造成的死亡,所有其他原因造成的死亡人数也翻了一番。在中非,据说由于缺乏基本医疗护理和公共卫生服务,可以通过疫苗预防的儿童疾病和结核病失控了。

 

M国的各家医院承受着新一轮物资严重短缺。它们首先经历了生理盐水袋和一次性注射器的短缺,然而很快,基础救命药物的供应也减少了。M国糖尿病学会在4个月里两次警告说,如果不尽快补充胰岛素储备,患者就会死去。大部分医院取消了一切不是非做不可的手术,等待另行通知。M国所有的机械通气呼吸机都投入了使用,然而只能为需要它们的人当中的一小部分提供治疗。许多并非流感患者的人死去,特别是上了年纪的人。年富力强的健康男性和女性再一次因为免疫系统反应过度而受到折磨,孕妇尤其脆弱。同寨卡病毒暴发时一样,世界各地的卫生当局都建议育龄女性推迟怀孕。

 

这一次,食品短缺出现得更快。因为宣布第二波疫情出现时,人们就涌入食品店抢购,货架上基本空空如也,肉类、乳制品、新鲜果蔬和其他易腐烂食品尤其短缺。许多商店不愿冒险遭受抢劫或破坏,索性关门。不过这一次几乎没有针对药店的暴力活动,因为众所周知,它们没有疫苗或关键药剂。

 

可是,几乎所有州长都指派国民警卫队去平息骚乱,还要平息抗议缺乏疫苗、抗病毒药物和其他医疗支持的大规模示威活动。这次成立了一个特别联邦法庭,处理关于牟取暴利、黑市销售、药物和医疗用品造假的指控。在非洲和中东一些国家,违法者被公开处决。

 

当M国宣布流感导致的工作场所缺勤率接近30%时,国会里和媒体上就是否允许邻国的季节性劳工入境收割庄稼展开了激烈争论。保守派议员担心他们会带来更多疾病。国家卫生研究院负责人被叫到参议院的健康、教育、劳工和养老金委员会面前。委员会主席朗读了他以前的报告,报告中他曾反复预测,通用的流感疫苗将在过去五年里出现,然而目前一种都没有。负责人咕哝了些关于资金和承诺的事情,却没有真正回应。

 

在M国N市,由于通勤者意识到他们无法避免同乘人的呼吸喷到自己身上,地铁系统实际上已经关闭。街道上私家车堵得一塌糊涂。环境保护居负责人警告说,空气污染已经达到了危险程度。难以估算每天损失的生产力,不过显然达到了数千万美元。世界各地的证券市场自7月起本已经开始缓慢上涨,此时再次暴跌,放弃了本来就“贫血”的市值中又一大部分。所有发达国家的国民生产总值下降了近一半,世界经济正式陷入萧条。美国的失业率达到22%,只比大萧条最严重的1933年低了不到3%。

 

到目前为止,世界上几乎所有主要城市都在目睹人们死在办公室、公共建筑和街头。太平间堆满了尸体,全球棺材短缺。发展中国家开始挖大沟来火化尸体,然后立刻用推土机掩埋。在M国和其他第一世界国家,太平间被迫依靠冷藏车的帮助,然而此时出现的电力和燃料短缺正导致人们不得不在尸体处理方式上做出一些艰难的决定。

 

某些右翼电视布道者声称,新型流感是上帝对偏离其道路的惩罚。公共卫生领导者谴责这种“险恶且不负责任的话危言耸听,只会分散我们对真正挑战的注意力”。他们强调,“没有人应当为生病负责,但是所有人都应当采取一切可能的预防措施”。因为担心旅行的风险,M国总统和其他主要大国领导人通过加密的视频连线会面。他们发表声明,称H7N9疫情“在道义上相当于战争”,全世界人民一致参加了这场殊死斗争,大家共同的敌人比任何人类敌人都要致命。

 

在大多数地方,恐慌和内乱现在已经让位于压倒一切的认命感。主要城市的街道几乎空无一人。商店、餐馆和娱乐场所都关门了。研究者们已更加确定H7N9是怎样变成一种导致大流行病的毒株的,然而对大多数公众来说,这很大程度上是个学术问题。疫苗库存继续慢慢增加,并迅速被用掉,可是很多人已经遭到疾病折磨或因此去世,需求量实际上开始下降。到第二年6月,这场大流行的主要进程终于结束时,两轮疫情在世界范围内造成了约3.6亿人死亡,病例总计近22.2亿。死者的平均年龄是37岁。虽然世界各地的病死比例仍与14世纪的黑死病相差甚远,因为黑死病消灭了欧洲和地中海区域近三分之一的人口,但就原始发病率与死亡率统计数字而言,这种新型流感大流行是迄今为止世界历史上最大的灾难。

 

 

对于贫穷国家来说,大流行病的影响将非常严重

 

上述情境是虚构的,但是远非空想。

 

根据世界卫生组织的风险评估声明,“由于该病毒在动物和环境中不断被发现,因此预计会出现更多人传人感染病例”。声明隔了几句话接着说:“人感染甲型H7N9禽流感病毒的情况不同寻常,需要密切监测,以确定病毒和/或它传播给人类时的变化,因为它可能对公共卫生造成严重影响。”

 

在我们这里描绘的事件变得极有可能发生之前,我们还不清楚会得到多少预警。但它可能不远了。

 

几乎没有人比罗恩·克莱因更清楚地认识到这一点,他曾监督了我们对西非埃博拉疫情的国际应对,他说:

 

如果说,我在协调应对埃博拉疫情方面的经验并没有让我成为传染病专家,那么它确实给了我这样的战场专业知识:在我们应对传染病暴发和流行的全球政策及政府框架当中,什么有用而什么没用。它还让我看到了,尽管在埃博拉流行期间,我们作为一个国家,一个国际社会,的确在准备工作上取得了某些进展,我却要很遗憾地说,就在此时此刻,全世界在准备应对可怕的、一定会到来的不测方面,依然存在巨大的漏洞和醒目的不足。这些不足不光存在于医疗体系的应对能力较弱的贫穷国家,就像大家能预料到的那样,问题也存在于美国,哪怕我们拥有让全世界羡慕的机构和资源。

 

为什么这让人担忧?因为世界似乎生活在借来的时间里,在这些新型传染病中的一种发展为全球大流行病之前,就有人警告过我们所有人这一天会来临。不难想象,下一届总统任期内的某个时候,总统的国家安全团队可能被召到椭圆形办公室*,讨论一场具有历史规模的灾难性流行病:在世界的某个遥远角落,仅仅几周内就有超过100万人死亡,成为几个政府倒台的导火线,引起争夺稀缺资源的区域性暴力冲突,逃散的受害者不管在哪里都遇到恐慌和向他们关闭的边境,造成了一场难民危机。更糟糕的是,总统会得知,死亡和破坏很快抵达美国的风险,将越来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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