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三次分手后,她选择与自己结婚_大只500怎么当代理?

2015年,在第三次分手后,英国作家索菲·坦纳在英国的布莱顿城选择了与自己结婚。

在此之前,她有过三段恋情,对方都是男性,而每一次恋情都让她感到筋疲力尽。第一个男友总是对她的穿着喋喋不休,第二个男友脑中似乎只有无休止的情欲,第三个男友脾气暴躁,在最后一段关系中,坦纳在一整年的时间里都抽不出精力来读完一本书。同时,她还要忍受对方出轨给自己带来的痛苦。

在终于结束了折磨不堪的恋情后,坦纳最后选择不再依靠他人来建筑自己的生活。她决定与自己结婚,由此揭开了“自婚姻”这个形式。婚礼当天的场景是温馨的,有10位朋友来为她当伴娘,她的父母也给予了积极的支持,希望她能感受自我的幸福。

但同时,她也要面对巨大的社会压力,包括不怀好意的媒体记者,英国单身男性的言语攻击等。人们认为,她的所谓与自己结婚,无非是“没男人要”的结果。更有人把她视为异端,将这件事视为对父权制社会的攻击。在《我和自己结婚了》一书中,索菲·坦纳讲述了自己选择与自己结婚的前因后果和遭受的压力。更为重要的是,她面对读者讲述了自己内心的真实情感和想法。

《我和自己结婚了》,[英]索菲·坦纳著,乔菁译,春潮 | 中信出版集团2021年1月版

新京报:在中国,如果女性超过三十岁还没有结婚,就遭遇很大的社会与家庭压力,家人会催促着她立刻相亲。你的书中也有很多相关描写。请问在英国现在的情况也是这样吗?会有很多人向三十岁以上的未婚女性施加压力吗?

坦纳:是的,在英国,还是有人将单身视为一件耻辱的事情,尽管也许我们没有像您在中国那样受到来自家人的明显压力。有一个潜在的暗示,就是如果你在30岁时还没有伴侣,你的生活就是有问题的。人们说“你现在还单身吗?”或者“别担心,合适的人就在您身边。”

有一个假设,就是如果你没有亲密伴侣,那么你就可能不会幸福,所以你会得到很多其实你并不需要的同情!这就是为什么许多女性在30岁仍然单身时,会忍不住感到羞耻和尴尬的原因。她们不得不不断提出自己为什么找不到“那个合适的人”的原因。我们的社会沉迷于浪漫对我们没有帮助;这是我们大多数电视、电影、书籍和歌曲中的主要主题。

有一种想法是,您需要找到“另一半”才能使您变得完整,并“在之后永远幸福地生活”——如果你没有伴侣,人生就有所残缺。当你宣布自己处于“恋爱关系”中时,你认识的每个人都会为你鼓掌,就像你终于摆脱了孤独一人的痛苦一样。我担心女性常常会因为这种压力而做出轻率的决定,因害怕自己永远孤独并成为“留在货架上的剩女”而陷入错误的恋爱关系。

 

新京报:除了家人,在公司中会有这种压力吗——会感受到同事的鄙夷或毫无必要的怜悯。如果有的话,你有什么建议的应对方法?

坦纳:这是一个有趣的问题。根据我的经验,我当然感觉到,在我所工作的办公室里这种氛围是一直存在的——即无论你是订婚,结婚还是有了家庭,你都会更容易被接纳而且会显得更加成熟。它们被当做里程碑一样的事情来宣布和庆贺。尤其是那些你在工作场合之外根本不会有任何社交的同事来问你,“什么时候打算安顿下来结婚成家”的时候,这种感觉就更奇怪了。

过去,同龄女性都把我视为一个怪人——问我 “一直像个学生一样生活”是什么感觉,然后说没有孩子、只是自私地生活的感觉想必很好。以前这些事情都让我很烦躁,就像她们成立了一个小帮派把我排斥出去一样。通常,我都会对这些说法嗤之一笑。在某些方面,我认为那些竭尽全力让我觉得自己生活很失败的人,其实是在为她们自己生活的不安全感而苦苦挣扎。我想你必须记住一点,她们的态度完全是她们自己的问题,而不是你的问题!

 

新京报:你建议从社交应用上寻找伴侣吗?在你看来,通过交友软件建立亲密关系会存在什么问题?

 

坦纳:我从来都不是约会应用程序的忠实拥护者。它们似乎太武断了——您要在某人的二维屏幕上滑动,然后要在瞬间做出你会不会爱上这个人的决定!令人难以置信的选择太多了。我认为约会应用程序是我们一次性文化的一种表现,例如快餐和快速旅行,但它并不适合浪漫的体验。

在我看来,浪漫来自与某人在意料之外产生的联系——但我觉得这种联系必须亲自体验,而不是在线上进行。约会程序是有史以来最没有浪漫感的东西。我对它们感到绝望,就像它们是满足人类需求的快速解决平台一样——无论是想与某人成为情侣还是想与某人生个婴儿。我不确定应用程序是否适合任何一种平台。

想象一下婚礼上的演讲——“当我第一次盯着他在约会程序上填写的个人资料和图片时,我感到内心深处有些激动。”我可不认为这听起来很打动人,对吧?尽管如此,我知道很多人已经通过网络找到了他们的另一半,我想这其中应该也有一个很艰难的过程,要花很多时间约会,直到你感到彼此间有浪漫感为止。但对我来说,这其中涉及的程式化阶段太多了。

新京报:有种说法是,现代人离开能拥有纯粹情感的年龄阶段(例如中学、大学)之后,就很难在社会上找到契合而值得信任的伴侣。你赞同这种说法吗?

坦纳:我不同意,绝不是这样。我认为你可以在人生的任何阶段(无论是18岁、40岁还是60岁)爱上某个人!事实是,很多关系都有保质期,每个人在一生中都会拥有几段与众不同、影响深刻的亲密关系。我不认为每个人一生仅能拥有一个灵魂伴侣,如果年轻时没有找到他们,那么以后就没有机会了。考虑一下你一生中认识了多少朋友,与新人建立了多少友谊——情感关系也是如此。如果你们俩都愿意互相信任并全力以赴,那么总有可能发展出一些特殊的东西。

 

新京报:书里的主人公在宣布要与自己结婚后,遭到了媒体的恶意宣传。你当时有遇到这类情况吗?比较恶意的报道是什么样的?

坦纳:是的,实际上很多媒体的恶意报道都是根据我自身经历写出来的。当时收到的负面评论完全出乎我的预料。毕竟,你只是在表达以后会爱自己的想法,难道这是一个伤害他人的举动吗?但不幸的是,嫁给自己的举动似乎的确激怒了其他人——我被批评为恋狂和博眼球,有人告诉我说“你知道为什么没人想要你吗,因为你又胖又丑,你是个怪物”。我被称为怪物、疯子,一个需要被社会监管的疯子等等。

我获得了积极的反馈,但是负面评论却困扰着我。好处是,在捍卫自我的过程中,这只会让我对自己正在做的事情更加信念坚定。我认为这种轮番轰炸的声音是社会与自爱之间关系复杂的一种表现。

新京报:自婚姻是否是一种对他人失望而产生的结果。比如说,如果在之前的亲密关系中遇到了完美的伴侣,人们还会选择与自己结婚吗?

坦纳:这是个有趣的问题。我想,如果我年轻时遇到了理想的伴侣然后结婚,那我就不会跟自己结婚了。我将不必再承受寻找另一半的压力,之后我也不会感受到单身生活有多少耻辱感。但是,我可能仍然会意识到,要真正感到快乐,我必须找到完满的自我,而不是依靠另一半来解决所有问题。我认为夫妻间最好的状态是,两个人在一起成长,同时也意识到他们需要空间来实现独立的自我。

我认为任何真正成功的感情或婚姻都具有这种相互理解和尊重的基础。我不认为我和自己结婚的行为是出于失望而做出的,如果有什么原因,也是因为我获得了某种积极生活的启示——我就是我,我可以一个人拥有完满的生活!找到充实快乐的生活方式有很多种办法,其中之一是成为幸福的夫妻,而另一种则是幸福的单身。

新京报:好像选择自婚姻的基本都是女性,很少听说有男性选择与自己结婚(当然也有可能是我观察的案例有限)。对于这种差异,你有什么看法?这是否意味着女性在现代意识这方面远远领先于男性?

 

坦纳:是的,选择结婚的女性多于男性。我认为主要是因为女人结婚的压力更大。从历史上看,婚姻通常是女人的第一个社会目标——为什么?因为有必要维护父权制;为了经济上的生存,为了要有孩子,为了得到尊重。妻子归丈夫所有,并依靠丈夫生存。这就是“纺纱工”(spinster)一词的来源——纺羊毛是少数可以使妇女独立于男性工资生活的谋生手段之一,因此,在历史上,“纺纱工”一词曾专门用来描述那些放弃结婚机会的女性。

但现在“ 纺纱工”一词已演变为贬义,暗示了一种对成年女性的成见,即“未婚,无子,神经质,压抑”。相反,未婚男子经常被称为“单身汉”从而被视为“达标”,这通常是因为他们的财富,社会地位和身上的个人品质等等。我认为这概述了在同样未婚的情况下,男人和女人承受的压力程度有多么不同。因此,嫁给自己的女人可以看作是女权主义的表达,表示自己不需要依靠男人过上幸福的生活。

 

但是,就像女权主义不仅适用于女性一样,自婚姻当然也是男性的一种选择。我认为男人面临着自己的挑战,例如,在我们的文化传统中,男性公开表达情感的能力较弱,即使受到伤害或出现不安全感,他们只会被告知“像男人一样站起来”。我认为,不论性别,培养一种自我价值和自爱的感觉都是很重要的。

 

新京报:有人会像你一样宣布与自己结婚,但也有人只是平静自然地选择单身生活而并没有经过自婚姻这种形式。可能这两种生活方式的本质都是相同的,但在你看来,宣布与自己结婚这一点上会带来什么不同呢?是要对自己承诺什么吗?

坦纳:是的,我认为在你所爱的人面前宣布自我承诺的誓言会使他们变得更加强大。就我个人而言,自婚姻就是发表声明并创造一种文化观念的转变。我想证明热爱自我和爱上他人一样重要,但是由于没有现成的仪式,我想我可以借鉴婚礼形式。其他文化中也有成年仪式,以庆祝成年和独立,但在英国,唯一的里程碑事件就是婚礼,这很可惜,因为仪式对于人类的成长如此重要。如今,许多人选择晚年结婚或者根本不结婚,这意味着他们在人生的里程碑上没有什么可以留下的重大记录。正式宣布与自己结婚为人生历程提供了这么一个机会。

 

新京报:假如在未来的情感关系中,你遇到了长期相爱的人,会选择与他结婚吗?

坦纳:是的,我会——对我来说,自我婚姻是关乎自我的爱情,而婚姻是关乎浪漫的爱情。实际上,我认为与自己结婚只会有益于婚姻,因为你在与自我结婚的过程中处理与自我的矛盾,而你将自我的矛盾处理得越好,以后你的伴侣在这方面的压力就会越少。当你努力接受自己的身份并发展出共情时,你也可以对他人有更多的同情心和理解力。

 

新京报:今年的纪念日打算做些什么?

坦纳:好吧,我已经一整年都处于禁闭状态,我真的希望我能够和最亲密的朋友度过我的周年纪念日——我们将聚集在沙滩上欣赏日落,并举起一杯香槟来向爱致敬——致敬世界上各种形式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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